【龙燕】合法婚姻
·现代娱乐圈趴,新晋艺人龙井x遭到网暴的前辈子推燕
·角色死亡情节
·是刀!是刀!是刀!
·来自文梗“与尸体的婚礼”
[在法国,如果在对方生前你们已订婚或定婚,那么你是可以合法与一具尸体结婚的。]
高大的教堂耸立在龙井眼前。
白色的墙壁已经显出些许古旧之色。高高的哥特式尖顶在法国梧桐枝叶的掩映下伸向天空,直刺到云里。龙井记得,子推燕曾经告诉过他,这种叫做“法国梧桐”的行道树,其实并不是梧桐,它的名字叫做悬铃木。
“你看……它的叶子下面会垂下来小小的球。”那人细瘦的指尖轻轻抚过那些细小的球果,神情里带着淡淡的温柔。他在面对植物与自己时,永远都是这样温柔的,龙井时常会有种冲动,想要带着他远远地走掉,走到一个只有他们两人的地方,带他远离世界上所有的伤害。
教堂的石阶旁,零零散散地站着他与子推燕的亲友们。有金发碧眼的法国本地居民,也有几张生着黄皮肤的面孔——是接到龙井与子推燕的婚礼请柬后,急匆匆地从中国赶来的。
奇怪的是,明明是应当言笑晏晏的婚礼现场,门口的宾客们却神色忧愁,他们都换上了正式的礼服,样式却无比肃穆简朴,颜色更是单调的非黑即白。
“龙井兄。”为首的杨舟迎上前来,脸上扯出一个笑容来,却旋即红了眼眶。
他深吸一口气,让自己的语调显得平静一些——
“子推兄已经在里面等着了。”
龙井轻轻点了点头。
他整了整自己的领结,低头检查了一下自己身上笔挺的西装,他要以最整洁得体的姿态,踏进教堂的大门,与自己心爱的子推燕结为伴侣。
他一步一步地,走进了教堂。
宽敞的教堂中央,设有一方平整的矮台。阳光从宽大的彩色玻璃中投下来,在礼台中间摆放的物体上映出美丽的光影。
是一方棺木。
“你是我的神明。”
龙井经常对子推燕说出这句话。
子推燕总是叹一口气,有些无奈地朝他笑笑。
“说了多少遍了,我不是什么神明,我是与你平起平坐的……”
说到这里,子推燕的耳根总会微微一红,然后细不可闻地说出接下来的两个字。
“……爱人。”
龙井的心里,被温暖的潮水涨得满满,他揽过子推燕,在他额上落下轻吻。
子推燕在龙井心里的确是宛若神明。
他在刚刚踏进演艺圈时,便对前辈子推燕的大名耳闻已久。他特地追随着前辈的脚步,与他选择了相同的娱乐公司,和子推燕相处的时间愈久,龙井心中对他的崇敬与憧憬便更深一分。街边的巨幅电子海报里,高挑的青年眉眼清隽,有着恰到好处的表现力,对各种角色的演绎也尽是惟妙惟肖,只是眉宇间,永远凝着一抹淡淡的哀愁。
龙井知道为什么。
子推燕被网络暴力缠身。从他出道起,已经有了很多年。
须发花白的老神父着一身黑袍,手执一本圣经,他对龙井微微欠身,对这位年轻人献上欢迎与祝福。龙井躬身向他回礼。
亲友们鱼贯而入。
他们安静地在教堂的长椅上入座。
在神父的示意下,龙井平静地走近那方狭长的棺木。
他慢慢地,将沉重的盖子推开。
龙井还记得他向子推燕告白的场景。
他们已经在一起很久了,可他一直没有忘掉这一天。
他选择了一个,没有镜头也没有媒体的时间,在他们几个友人的小型聚会上。
大家坐在杨舟家的地板上,玩着真心话大冒险的游戏。饮料瓶在中间骨碌碌旋转,瓶口朝向谁,便代表真心话;瓶底朝向谁,便代表大冒险。
龙井一向喜爱清茶,这次也难得地跟着朋友们喝了点啤酒。几轮下来,大家纷纷中招,周桃抓着头发,坦白了他最讨厌吉利百折不挠地帮他乱点鸳鸯谱,吉利十分配合地捂着胸口,做出中弹倒地状;文质彬彬的杨舟哭笑不得地跳了一段《恋爱循环》,连严肃的郭逸品都被大家要挟着冲着窗子大喊了三声“不过是些无用的花架子”。龙井忍俊不禁地连连摇头,他悄悄注意着身边的子推燕。子推脸上总是少有笑容,龙井劝了他半天,带他来了小聚会,也是希望能让子推燕高兴高兴。他观察着子推燕的表情,十分欣慰地看到一直惶然无措的青年渐渐放松下来,甚至跟着大家一起笑着为载歌载舞的郭保友打起了拍子。
等龙井被转到了大冒险时,他朝杨舟默默使了个眼色,对方立刻会心一笑,清清嗓子:“咳咳,龙井兄就表演一下唱歌吧,怎么样?”
吉利虾立刻起哄:“要唱甜甜的恋爱的歌曲!”
众人都以为一贯冷淡沉静的龙井居士肯定要下不来台了,没想到龙井神色自如地打了几下拍子,缓缓唱起了一首民谣。
“……忘掉那些过错和不必原谅的青春,直到有一天我不再歌唱,只担心你的未来与我无关。如果全世界都对你恶语相加,我就对你说上一世情话。还有我们的故事……自始无终。”(马頔《傲寒》)
一曲终了,龙井垂下手指,拨动瓶子。
瓶身均匀地旋转着,然后慢慢停下。
龙井顺着瓶口的指向,看向沉默的子推燕。
“真心话——子推,如果这首歌是唱给你的,你接受吗?”
子推燕苍白的脸,渐渐显露在龙井面前。
他双手交叠,安静地闭着双眼,躺在棺木里的软垫上。
身边塞满了春日里淡粉的桃花,还有他最喜欢的柔软的柳枝,团团簇拥着他,他好像只是在花丛之中恬淡地安睡着。
龙井俯下身来,轻轻抚过他冰冷的面颊。
龙井不明白子推燕被大肆攻击的理由。
他亲眼见到,早春三月的时候,子推燕连飞进屋子里的燕子都舍不得驱赶,只是辛辛苦苦端着小米诱哄着,小心地将毛茸茸的小家伙送出窗子。
这样的子推燕,只不过是不善言辞,性格孤僻内向,在一些节目中表现得有些紧张拘谨,便被捕风捉影地一传十十传百,最后发展成整个网络都在疯传,子推燕人品有问题,连对人基本的尊重都没有。
隐忍的他,只有偶尔在入夜时分,蜷缩着靠在龙井身边时,才会小声地问出声来。
“龙井。”他的睫毛簌簌颤动着,垂着眼帘,神情里看不出悲喜,“我做错什么了吗?为什么他们都想让我去死?”
他小心地攥着龙井的衣角,而后者只能用手臂环住他瘦弱的肩膀,一下一下地轻拍着安抚。
“你没做错。”他对子推燕说,“错的是他们。”
龙井想起当初,子推燕在接受他的告白时,都显得那么惶惑不安。
“龙井……你想清楚。”他两手攥紧自己的衣襟,低垂着头,嗫嚅道,“不会有人接受的……你跟我走得近,你也会被骂的……”
“我……我不能耽误你的前程。”
子推燕抬起头来,朝龙井微笑着,像是在平静地和他分析一件工作的利弊。
只是眼中黯淡无光。
龙井心里一颤。
等他反应过来时,他已经附过身来,将子推燕紧紧揽在了怀里。
也许,就是在那一刻,他已经决定了。
如果全世界都对他恶语相加。
那他就对他说上一世情话。
并送给他一个家。
老神父手捧圣经,带领大家祷告。
宾客们随着他的话语起立。
“我们的圣父……爱情是您赐予这世间最珍贵、最美好的礼物。”
“今天,让我们为爱而庆贺。”
“愿主您为这场婚礼而贺福,庇护、指引和祝福这二人的婚姻。永远让主您的爱,环绕在他们和我们的周围。”
“阿门。”
每到春天,龙井会和子推燕一起,到山上的茶庄居住一段时间。
他对子推燕整日脑子里想着“像草木一样消亡”深感担忧,连哄带劝地带着人去看了心理医生,两人对着一张诊断书面面相觑,最后还是子推燕打破了这片寂静:“没事的,龙井,我早就知道了,医生说我抑郁好几年了。”
随即摇摇头,喟叹一声:“抑郁这种东西……果然还是消亡比较好啊。”
龙井不愿放弃。他从小喜爱茶道,早些年去过很多茶山,和上面的茶庄主人们都有些交情。他拉着子推燕的手,两人一道穿行在漫山遍野的苍翠茶树之间,鼻息间萦绕着清新的草木气息,这样的环境总能让喜爱植物的子推燕心情舒畅起来。龙井在茶室里收藏了许多各式各样的茶具与茶叶,他变着花样地为子推燕烹茶,二人在灯下促膝而谈直到入夜,龙井将茶叶与陶瓷背后的故事合着涓涓流入杯中的茶水,细细地讲给子推燕听,一室尽是茶香。
周桃偶尔也到茶庄转转,满世界地躲避吉利的围追堵截。年幼的春儿也经常带着自己亲手制作的春幡过来,几人闲坐在山坡上仰望着飘摇的纸鸢,龙井总会惊喜地看到子推燕脸上露出难得的笑颜。
他怀抱着满心的希望,相信着子推燕一定会慢慢好起来。
“龙井先生。”
老神父在二人面前站定,神情慈爱而悲悯。
“我在至高至圣、至爱至洁的上帝面前问你——你是否愿意与子推燕先生结为伴侣,无论安乐困苦,富贵贫穷,或顺或逆,或健康或病弱,你都会尊重他,帮助他,关心他,一心爱他,终身忠诚地与他共建家庭。”
“你愿意吗?”
龙井低下头,握紧了子推燕冰凉的手。
“我愿意。”
他毫不犹豫地回答道。
他们在一起两年后,尽管平日里极力低调,还是被无孔不入的媒体捕捉到了一些蛛丝马迹。
绯闻伴随着随之加重的工作压力,让已经努力配合心理疏导的子推燕,病情再次出现了反复。
龙井将眼眶通红的他揽在怀中,心急如焚。
他想起子推燕跟自己说过的,想去浪漫的法国,看一看书上有名的“法国梧桐”,干脆在安排好国内的事务后,借着工作之由,带着子推燕来到法国调养。
这是一片十分开放的土地。他听吉利说过,这里的老奶奶可以穿着几厘米的大红尖头高跟鞋当街行走,不会有人说她为老不尊;这里的胖姑娘可以毫不畏惧地套上吊带短裙出街,弄上一头夸张的脏辫,不会有人嘲讽她丑人多作怪;这里的宠物饲主可以喂冰淇淋给他的狗吃,或者跟他的狗分着吃,不会有人对他投来不可理喻的目光。
最重要的,是这里的同性恋人可以牵着手走在大街上,光明正大地给对方一个吻。
彩虹色的恋爱同样是美的。吉利笑着对他们说。龙井,你真的可以带着子推去试一试。
龙井摘下自己手上的戒指,为子推燕戴好。
他同样将子推燕的戒指取下,套在自己的手指上。
戴了这么久,那戒指依然是冰凉的,犹如那人已经消逝了的体温。
身着白色小礼服的春儿手捧一束洁白的花束,咬着小嘴,走上前来。老神父伸出双手,帮助他将花朵安放在子推燕的胸口。
“现在,你可以亲吻你的新郎了。”
吉利说的不错。
法国是一个同性婚姻合法的国家。龙井和子推燕很快融入了这片更为自由的恋爱土壤中,来到法国不久,他们便光明正大地订了婚。
没有媒体到场,国内并不知情。高鼻梁的公证人员对他们颔首微笑,“祝福你们。”他真诚地对二人说道。
这里少有人认识他们。他们在这里,脱离了艺人的光环,作为普通人平静地生活着。
他们曾无数次地亲吻。双唇厮磨,他低笑子推燕这么久了依旧学不会换气。
也曾无数次地欢爱。
他慢慢地褪下子推燕的衣服,看着青年纤细素白的身体在自己面前毫无保留地显露。他俯下身亲吻子推燕的脖颈,将自己纳入他身下的一片温软之中。他爱极了这时的子推燕,青年会在这时露出迷离沉醉的表情,他紧贴着他温热的身体,能够热烈地感受着对方的鲜活。
他喜欢子推燕的身体,喜欢他生涩的反应,喜欢他细碎的呻吟与呢喃,更喜欢他情到深处,与自己交缠的深吻。
“龙井,你知道吗……我想来法国不仅是为了看悬铃木。”
身体交融过后,子推燕枕着龙井的手臂,懒懒地和他闲谈着。
“其实,法国还有一条规定……如果你的伴侣去世,而你们生前已经订婚……那你是可以合法地和一具尸体结婚的。”
龙井心里一惊。
他下意识地去看子推燕的表情,对方却只是面带感慨,平静地补充道:
“所以我喜欢这里,它不限制相爱的人的性别,甚至不限制他们的生死。”
“龙井。”青年偏过头来,伏在他的胸口。
“我也喜欢你,任何条件都不能限制我们。”
龙井低下头,在他的发顶轻吻。
他喜欢子推燕的身躯,也喜欢他的灵魂。
他喜欢他的一切。
龙井俯下身。
他握住子推燕戴着婚戒的手,虔诚地将自己的嘴唇附在青年苍白的唇瓣上。
他在上面停留着,像是要将自己的体温传递过去一样。
子推燕安静地躺在那里。
他不再生涩地回应龙井,不再露出情动的表情。
甚至不再有气息扑在龙井的唇上。
和龙井相处在一起,子推燕是快乐的。但同时,也是不安的。
龙井不知该怎样平复他的忧思。他明白,子推背负着沉重的经历,不是短暂的调养所能彻底改变的。
出国一段时间后,龙井接到经纪人的电话。公司召他回国一趟,商谈下一季度的工作事宜。
龙井能够理解。他的事业正在逐步上升,一切都马虎不得,他明白公司为自己前程考虑的想法,在征得子推燕的同意后,决定立刻回国一趟。
他拜托同在法国拍摄的杨舟帮忙照顾子推燕。子推燕对于龙井的安排没有丝毫拒绝,或者说,他甚少对龙井提出过什么要求。
他一直都在害怕为自己添麻烦。龙井心里清楚。
他心底发疼,走上前去,与子推燕拥吻。
“别怕,我很快回来。”他柔声对子推燕说道,许下令他安心的承诺。
“等我回来,我们就去登记结婚。”
礼成。
他们成婚了。
宾客们纷纷起身致意。教堂里,回荡着祝福的掌声。
龙井直起身来。
他向宾客们点头答谢。目光与杨舟交汇,他看到杨舟眼中含泪,隐忍了许久,终于落了下来。
他来到龙井身边,将贺礼递到他手上。那双温柔的眼睛里,此时满是愧疚。
龙井安慰地拍了拍他的肩头。
不怪杨舟的。他明白。
他谁也不怪。
龙井拖着行李箱,风尘仆仆地穿行在机场。
他急匆匆地走着,恨不得立刻出现在子推燕身边。
在回国安排好工作后,经纪人犹豫片刻,将龙井拉到了无人的角落里。
“龙井,我告诉你,你千万别说是我说的。”经纪人眉头紧锁,忧心忡忡地开口,“你回去后,好好处理一下和子推燕的事情吧。”
“有媒体想要曝光了。”
刚在接机的车上坐定,龙井便急忙打开手机。
他刚想给子推燕打电话确认他的情况,没想到手机铃声先他一步响了起来。是杨舟。
“喂?怎么了杨舟?”
“龙井!你快点过来!”电话那头传来杨舟带着哭腔的大喊,“子推他……有娱记追到国外来,找到了子推,他们拍到了你们的照片……公司那边也在向子推施压,他们想放弃子推,说他耽误你的前程!!”
咚的一声,手机从龙井的手里滑落下来,砸在他的脚边。
他捡起它,才发现自己的双手正在簌簌发抖。
他极力抑制着颤抖,拨打子推燕的电话。
嘟嘟的声音在屏幕里单调地响着,每一声,都像是砸在龙井的心里。
子推燕没有接。
固定的几个按键,被龙井僵硬的双手一遍遍点击着,他一遍遍拨打着,心里不断祈祷着,不能有事的,他和子推已经在一起那么久了,他已经给他许下了诺言,说回来就与他结婚……
求你了,子推,别让我食言。眼泪从龙井的眼中滴落下来,砸在屏幕上,模糊了上面的名字。
终于,电话被人接了起来。
“子推!!”心里想了许多的安慰劝解的话,此时全都显得那样无力,龙井对着手机,只剩下了对爱人姓名的呼喊。
那边有些嘈杂,似乎有风声在不停地响着,唯独没有子推燕那熟悉的声音。
“你、你不要……”龙井咬着牙死死压抑着哭声,从喉咙里挤出破碎的音节。
那边静默了一会儿,终于有了回应。
子推燕的声音传了过来,很轻,很慢,虚弱到仿佛下一秒就要消散在空气里。
“龙井。”
“对不起。”
“子推!!”龙井对着电话嘶喊。
那边却只剩下了风声。
艺人子推燕坠楼自杀。
消息很快传回了国内。
网上掀起了一阵悼念子推燕的浪潮。账号们纷纷在平台上发送着惋惜的文字,这个被网暴许久的艺人,在死后突然得到了许多一直渴望的温柔的对待,甚至有不少账号在网上站了出来,谴责子推燕生前人们对他的言语攻击。
这些人里有多少是曾经谩骂过子推燕的,龙井不想再去深究。
郭逸品来看望龙井,他说杨舟默默流了一天一夜的眼泪,不断地拜托他代替自己向龙井和子推道歉,是他没有帮助龙井照顾好子推燕。
龙井谢过他们的心意,他对逸品说,请杨舟不必感到内疚,他想亲口告诉杨舟,不怪他,是众口铄金,人言可畏。
他翻看过子推燕的手机。
他看到黑粉们的无所不用其极。p遗照,寄刀片,不断地打来恐吓电话,他自己的粉丝们甚至一边倒地谩骂着子推燕,说是他亲手毁了龙井的前程。
龙井托人将子推燕的尸身修饰好。
他的身体没有像影视剧里那样摔得血肉模糊。他的面容没有被破坏,将断裂扭曲的骨骼修补好后,龙井为他换上礼服,他安静地躺在那里,像是睡着了一样。
龙井看着他失去了生气的面容,缓缓俯下身来。
他像是曾经无数次做过的那样,轻轻地亲吻了自己死去的爱人。
神父已经带着宾客们离去了。
空旷的礼堂里,除了新婚的二人外,再无一人。
龙井伸出手臂,将子推燕的身体揽在怀里。他将青年的头靠在自己肩上,让他靠着自己安睡。
另一只手里,轻轻摩挲着一本鲜红的证书。
另一本一模一样的,放在了子推燕棺木中的枕下。
这是他们合法成婚的证明。
龙井,在这一天,娶了他的爱人子推燕。他的爱人,与他性别相同,已经去世。
这是属于他们的,合法婚姻。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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