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鬼道

【莲花血鸭x少主】叮！您抓到了一只食魂（上）

*文梗来自@今朝无酒(猫織子) 太太的小小食魂系列（太太写的超可爱嗷嗷！）

*接第九章剧情，少主失忆设定

*（伪）现代趴

*小团子莲花血鸭X女少主（当然你也可以代入男少主视角）

*众食魂集体变团子

1、

学校旁边的商场里新放了一台娃娃机。

作为这片开在大学附近的购物街的常客，你大概是第一个发现这只多出来的娃娃机的人了，或者说很有可能是唯一一个。这台机器十分反常地没有像它的同类一样被放在人流量很大的商场入口或是中央，而是奇怪地被安置在了一个僻静的角落里，要不是路痴的你和同学走散后误打误撞绕到了这里，或许都压根不会有人发现它。

仔细一看，这台娃娃机的外形也很是特别，活像是只倒扣过去的巨大汤碗，你活了十好几年，就从没见过长得这么清奇的夹娃娃机。

走近了一闻，倒还真像是个饭碗一般，散发着一股子好闻的食物香气。

你刚想转身离开继续找路，忽然听到娃娃机里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

玻璃屏里面，堆在一起的毛绒玩具们突然蠕动了起来，好像有什么东西正在它们底下钻啊钻，正移山搬海地奋力向上攀爬着。

噗的一声，一只十分迷你的黑色长枪准确戳中了它上方的轻松熊的屁股，潇洒地将它甩到了一边。

玩具堆里，钻出来一只汗津津的小脑袋。

2、

你整张脸贴在玻璃屏上，跟这只奇怪的生物大眼瞪小眼。

他正气喘吁吁地坐在被自己辛辛苦苦清理出来的玩具山上，举着双手徒劳地整理着乱糟糟的黑色长发，身上是一套墨色的铠甲，连指套战靴都一应俱全，唯独在胸口开了一片很大的口，露出大半只胸膛，以及刺纹在上面的鲜红莲花刺青。

比他整个身体还高的长枪威风凛凛地插在一旁倒霉的轻松熊上。他扶着长枪瞪着一双血红色的眼睛，满脸都是“我超级凶”的凶悍表情。

如果忽略掉他那圆嘟嘟的小脸、肉乎乎的小短腿，以及两头身的Q版比例的话……呃，他这身造型可能还是有那么一点威慑力的。

你呆呆地看了他一会儿，然后伸开手掌，贴到玻璃上。

……漂亮，他果然还没有你的巴掌大。

3、

你阿曼作为新新世纪的优秀大学生，长这么大还从未见过如此超出你知识面的情况。

“这是商场打算用来吸引顾客的新产品嘛？”

你饶有兴趣地买了一把游戏币，晃动着手柄去抓这只在玩具堆里躲来躲去气急败坏的黑色小团子。他迈着小短腿，从hallokitty的头顶上跳过去，又被旁边的小黄鸭绊了个跟头。

他终于忍无可忍地举起长枪，对准抓钩狠狠地掷了过去。你被吓了一跳，条件反射地一收操纵杆，枪尖擦着抓钩飞了出去，当的一声，直直地钉在了玻璃屏上。

“……这游戏机器人咋还这么危险。”你盯着翻山越岭地跳到玻璃旁，一把拔下还在微微颤动的长枪的小团子，呆滞道。

团子险些又将长枪扔出去：“愚蠢的人类——！！”

4、

“所以你是活的？”

抓钩在你的操纵下，朝着玩具堆挺进。

“也就是说你居然不是玩具机器人？”

啪叽，你抓到了一团空气。

“我刚想说这家的娃娃机也太高科技了……”

再来一次，好的，这次你成功碰到了那只被戳中了屁股的轻松熊的腿——

“……居然能把玩具做的这么逼真。”

哦豁，它在半空中掉了下来，正好砸在小团子头顶，轻松熊成功报仇雪恨。

小团子被砸了个四脚朝天。

他黑着脸艰难地再一次翻山越岭，咬牙切齿地举起长枪对准了你。

“没错，我是活的。”

“你要是再玩上一会儿，我可能就不是活的了。”

哦。你很为他的生命安全着想地停下了操纵杆。你看了这只团子一会儿，忍不住伸出手指点了点玻璃，他不耐烦地啧了一声，却还是将带着铁指套的小手贴了上来。

“噗。”你忍俊不禁，“我叫阿曼，你呢？”

“哈？！”

他一脸扭曲地转过头来看着你，好像你的名字是什么令他感到不可理喻的事物一样。

“你再说一遍？”

“我……我是这旁边学校的学生，我叫阿曼。”你一头雾水地重复了一遍。

他盯着你看了一会儿，半晌，他“戚”了一声，胡乱地抓抓头发，有点颓然地在玩偶堆上坐了下来。

“好吧……你想这么认为，那就随你。”

“……什么？”

“没什么，我叫莲华。”

5、

你的夹娃娃技术实在是令人不忍直视。

在你第二次光顾夹娃娃机后，莲华一脸不屑地得出了这样一个结论。

他悠闲自在地坐在最为安全的地带——娃娃机的出物口旁，嘎嘎大笑着对连续第十九次抓空的你进行嘲讽，翘着的小二郎腿颠得无比欢快。

……你头上的井字在他的狂笑声中不停地跳动着。

当把第二十枚游戏币塞入投币口时，你的手指险些把它扭断了。

“啧……怎么还磨磨唧唧的。”

莲华对着一副怂样的你皱起小小的眉毛。

“不能怪我啊……”你犯愁地移动着抓手，“这是我手里剩下的最后二十块余钱了……绝对最后一把了，再抓下去我就没钱坐地铁回学校了……”

钩子悬在莲华头顶不怀好意地晃了几下。

“要不我把你抓上来吧！！”

莲华的回答是二话不说挥起了长枪。

“开玩笑的开玩笑的！！你把娃娃机弄坏了还得我陪……诶？”

枪尖划出一道威武的迷你红褐色弧线，将一物扔进了出物口。

娃娃机顶上的彩灯“叮”地一闪。

“叮——！”

“恭喜您抓到了一只食魂。”

骨碌碌一声响，你连忙蹲下身接住从出口滚出的小东西。

一只和莲华差不多大的黄色长发小团子，着一身金色的华服，浑身散发着若有若无的香气，闭着双眼，在你手心里沉睡着。

他的屁股后头带着一只标签，你把他在手心里翻了个身，揪起标签来凑到眼前。

上面写着三个字：“佛跳墙”。

6、

“少主？该起床了……”

“到底要怎样……才肯让你乖乖起床呢？”

……是梦？

温润和煦的声音在你耳边轻轻缠绕着，搔得耳廓隐隐作痒。

你并未睁开眼，眼前却莫名其妙地出现了画面。

首先看到的是垂到脸庞的金色长发，视线上移，一张俊秀的脸孔映入眼帘。一身华服的男子双臂撑在你枕头两侧，一黑一红的异瞳正含情脉脉地看着你。

“美人如今都知道害羞了？”

这这这难道是……春梦？？！

不……你勉强让自己从此等富有冲击力的环境中冷静下来，仔细辨认起眼前这张脸来。

这发色、这身衣服、这金光闪闪的头饰，还有这香味……

活脱脱是你白天抓到的佛跳墙玩偶的放大版。

这是怎么回事？？

日有所抓夜有所梦？

还没等你决定下来是把身上的放大版佛跳墙一把推开，还是干脆利落地给这个清早爬床的家伙一记头槌，眼前的画面突然一阵扭曲。

再次回过神来时，你却是看到了一个更加熟悉的家伙。

放大版本的莲华。

更加要命的是，他正用一双包裹着坚硬臂甲的手臂将你牢牢禁锢在怀里，最为要命的是，他正张开嘴，冲着你的脖子毫不犹豫地咬下去。

？！

不幸中的万幸，他的牙齿刚刚碰到你的皮肤时，一身金光闪闪的佛跳墙犹如神兵天降般，一把将你抢了过去：“你胆敢再碰少主一下——”

你跌坐在一旁，放大版的二人在你眼前战得不可开交，你趁机环视了一下四周，发现你们居然身处在一片幽深的地道之中，长廊的两侧都是凹凸不平的石壁，再加上潮湿阴冷的空气，活像是冒险游戏中的地牢场景。

那么佛跳墙嘴里的少主……就是你梦里扮演的这个角色？

7、

你顶着一双巨大的黑眼圈，拖着虚浮的脚步和满肚子的狐疑，翘了早课再一次来到了商场。

刚刚开门的商场人流稀少，连柜台后的服务员都还带着几分没睡醒的神情。埋在娃娃堆里打盹儿的莲华也不例外，他被你在娃娃机屏幕外的大力敲击震醒，两手抓着乱糟糟的头发一脸暴躁地爬了出来，身上没有穿战甲，而是挂着一套松松垮垮的暗红色睡衣。

被迫看了一夜佛莲对战场面导致早上起来累的好似没睡一般的你，对于把莲华从温暖的被窝里拖出来表示没有半点内疚之情。

“唔……这气味……”他用小手捂着嘴打了个哈欠，旋即睡眼惺忪地露出一脸危险的笑容。

“……真甜……果然是你来了。”

甜？？

啥子呦，你又不是杯全塘奶茶。

你被这个形容词弄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不满地敲敲玻璃屏，勒令他赶紧精神精神，然后把你做的这个奇怪的梦一五一十地复述给了他听。

当然，你省去了他咬你脖子这个说出来可能会很尴尬的场面。

莲华一边不耐烦地“嗯嗯”着，一边爬到娃娃堆的角落里，背对着你脱下了睡衣，开始穿起铠甲来。你对着他在小黄鸭背后一闪而过的圆嘟嘟小屁屁哟了两声，他的回答不出所料是一记长枪掷过来。

“你梦到的是真事儿。”莲华瞪了一脸痴汉的你一眼，“佛跳墙那家伙，就是这么没脸没皮。”

你咬我脖子也没矜持到哪儿去呀。你腹诽道。

“那你为什么把他给我扔了出来？”你好生奇怪。“你们两个是好朋友吗？”

“不、可、能！！”莲华咬牙切齿，好像想到了什么二人昔日的不对付，旋即又垂下眼帘摇了摇头，“自从那人走后，我的朋友就只剩下了两个……黑暗与鲜血。”

……啥子哟？

你一脸懵。

搞得气氛中二里又带着点莫名其妙的悲伤。

8、

你是万万没想到，自己会和一只巴掌大的小团子隔着娃娃机唠一上午的嗑。

你试探着问了莲华一句“‘自从那人走后’的‘那人’是谁呀？”本以为这家伙会黑着小脸拒绝回答自己的伤心事，没想到他只是再次叹了口气，拖着长枪捡了个离你近点的位置坐了下来，坦坦荡荡地把自己的身世讲了个全活。

他讲自己是如何崇敬他所效力的那位文姓丞相，讲他是如何随着文丞相四处征战以力求光复南宋，又是如何在文丞相被俘后拼尽全力想将他接回故土。手下的士兵们都说，莲将军精忠坚贞，又器宇不凡，身上当真是有文丞相的影子。

他讲自己是如何接到了属下送来的密报，说文丞相薨于中书平章政事阿合马的宅邸中。他讲他是如何孤身一人潜入宅中行刺阿合马，却在太阳重新升起时，听闻文丞相被斩于柴市口，原来文丞相并未死于阿合马宅中，而恰恰是自己的行刺，促使了当朝皇上将“声威浩大”的文丞相问斩的决定。

是诡计吗？是误报吗？

莲华再也无从得知。

他只知道，自己从此之后再难安眠，梦里布满鲜血与死亡，他被溢满胸腔的仇恨逼迫着，才没有随着以身殉国的文丞相一道步入消亡之途。

你的腿站酸了，此时正坐在娃娃机前的空地上，仰着头看着神色沉重的莲华。他双手撑着头，坐在高高的娃娃山上，小小的五短身材，竟当真让你看出了一股子肃穆与悲壮来。

你想起梦里的放大版莲华。

也许在这方玻璃屏外，他当真是位叱咤风云的将军吧。

“你不惧我吗？”莲华皱着眉毛看向坐在地上的你。

“我惧你干什么？”你又被他弄了一脸懵。

莲华也愣住了。他与你懵逼对视了一会儿，扑哧一笑。

“好吧……倒是个有趣的人。”

“我是独行于人间的恶鬼。”他拖着长枪，坐得离你的脑袋进了些。

“……不，你是娃娃机里巴掌大的莲华。”你上下打量了他一番，满脸嫌弃。

于是莲华的包子小脸上露出了被噎到一般的表情。

9、

你当真是不惧莲华的。

就算他说的是事实，就算他走出娃娃机变成梦里的放大版站在你面前。

因为你也是个独行的怪人。

你的肚子咕噜叫了一声，可你没有理会它。你换了个舒服些的姿势，将头靠在玻璃屏上，礼尚往来地跟莲华讲起了你的事情。

其实讲也没什么好讲的，因为你除了“阿曼”这个名字，与一些令你没什么切身感受的身份之外，压根没什么能记得的。

你讲你不记得爹娘是谁了。

你讲你也不记得自己的故乡在哪儿了。

你讲你虽然知道自己是这附近大学的学生，但你的记忆截止于进入大学之后，在此之前的人生，你的大脑中完全是一片空白。你只知道自己被一位姓“孟”的夫人资助，在她的庄园里为她的儿子“无情”做伴读，与这位无情少爷一同上学。你是感激他们母子的，无情虽说冷冷淡淡的，但是从不为难你，也不过分要求你为他做这做那，你虽说是他的伴读，但更像是和他走的近些的普通同学。

只是你依然感觉到孤独。

“你试过那种……在这世界上，好像一片叶子离开了大树，然后掉到水里随着水流漂流的感觉吗？”你掏出包里的小饼干，嘎吱嘎吱一边嚼一边说，“你不知道你从哪儿来，你不知道你经历过什么，你好像是个外来者，突然就降落在地上了。你不敢交太多朋友，不敢做太多事情，甚至没法对付别人很正常的闲聊，比如问问你跟你父母都搞过什么幺蛾子啊……我只能实话实说，我压根就不记得。”

“然后所有人都一脸怜悯地瞅着我。”

包装纸在你手里团了个球，啪叽，你准确地将它扔进了对面的垃圾箱。

玻璃屏里的莲华皱了皱小脸。

“有这准头，你抓娃娃时倒是别一天到晚干抓不中啊。”

你侧了侧头，看到莲华正站在玻璃后一脸纠结地看着你。他站在那里纠结了一会儿，终于伸出小手来，胡乱地隔着玻璃屏在你脸上抚摸了几把，像是生涩的安慰。

“……辛苦了。”他的小嘴蠕动着，轻不可闻地说道。

10、

你的抓娃娃技术在莲华将军的指导下突飞猛进。

商场僻静无人的角落里，经常上演着这样一副滑稽的场面——你站在娃娃机前紧握手柄，表情因专注和心疼钱包而皱成一团，在娃娃机里，巴掌大小的莲华仰着头蹦跶着，用调兵遣将般的威严语气指挥着头上的抓钩，让它在一通“往左、往右，啧超太多了！回去！！”中慢慢移向你所期望的目标。当然，莲华有时也会被你对钱包的哀悼声搞到抓狂，而干脆利落地帮你作弊——用他那万能的长枪给你挑一个出来。

你就这样收集到了很多像佛跳墙那样的——小“食魂”。

他们都是那样小小的一团，屁股上带有写着名字的标签。有着不同的衣着和长相，但都是一样的可爱，在你手心里沉沉睡着，凑近了还能感受到若有若无的平稳呼吸。

他们好像，和莲华一样，都是“活的”，只不过都在沉睡着。

随之而来的，是每晚不同的梦境。

浑身雪白的小团子叫“鹄羹”，他让你梦到一位温柔的白发青年。他在梦里为你端上热腾腾的饭菜，笑着递给你一颗松子糖；也让你梦到青年与自己兄长的恩怨离合，他在梦里为了忠于自己的“少主”，而将刀刃对准了自己敬爱的长兄。

手握画笔的小团子叫“一品锅”，他让你梦到一位醉心书画与徽州山水的雅士。你在梦中唤他先生，和他一同带领着一群孩子去踏青；你也梦到他拒绝了跟你回归空桑的邀请，转身选择了与你相对立的“宴仙坛”。

身上缀满银杏叶的小团子叫“诗礼银杏”，他让你梦到一位面容稚嫩却学识渊博的小老师。在梦里你坐在他的课堂上被他夸奖，也为他布置的课业而头疼不已；你也梦到他被宴仙坛的食魇陷害，尽心操持的祭孔大典陷入危机，你带领食魂们与食魇们斗智斗勇，才挽回了他与弟子的感情。

你甚至梦到了更加神奇的画面，来自鱼香肉丝小团子。你看到他带领着食魂小分队竟然来到了鬼门关，几个人叽叽喳喳讨论着要去冥界找他们的少主，且不说空桑少主到底是怎么跑到冥界去了的，但是鱼香领着小分队一路上骗路引、躲鬼差甚至戏耍了一通土地公的戏码，就够让你做梦做的津津有味，恨不得掏出爆米花边吃边看鱼香这家伙如何表演了。

你梦到一座人来人往的餐馆，那里的客人们总是大老远赶来却发现没菜，只能饿着肚子气咻咻地离开；你梦到一片生机勃勃的农场，有食魂在里面穿梭劳作，吵吵嚷嚷热闹无比；你梦到一间宽敞的活动室，你和食魂们组织了各种各样的社团，在里面闹腾得不亦乐乎；你梦到一座悬崖和飞流而下的瀑布，你曾在那里辛辛苦苦地进行各项非人训练，却总有人在监督着你完成后，为你披上衣服再将你一路送回卧室。

你梦到一群形貌各异的食魂，他们性情各有不同，却都在用自己的方式对他们的少主表达关怀；你梦到一个名为空桑的地方，那里是万千食魂们所钟爱的家园，他们在里面和乐融融地生活着，一天一天，一年一年。

你却总是梦不到他们口中“少主”的模样。

因为在梦里，你，就是那个少主。

下篇补在评论区（我爱老福特，球球了）